茁壯成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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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麽人？”
身形虛幻的男子凝視著面前近在咫尺的赫爾墨斯，目光茫然，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詢問。
“我名為‘赫爾墨斯’。”
赫爾墨斯瞧著這個男子，明白這應該是當初生長之神克利俄斯遺留的部分神念顯化而成。
“赫爾墨斯……”
克利俄斯聞言，反覆將這個名字念叨了好幾遍，表情卻十分茫然，隨即看向赫爾墨斯，卻遲疑著不知該開口說些什麽。
眼前這位生長之神意識茫然，赫爾墨斯便毫不猶豫選擇了主動出擊。
“請問殿下如今是否還有清晰的認知？”
這個問題讓原本欲言又止的克利俄斯沈默了下來。
“我應該是已經隕落了吧。”
沈默半晌，他聲音依舊溫和，但原本毫無聚焦的目光已然清晰了不少，想必是回憶起了隕落最後的那部分記憶。
“泰坦時代已經結束，如今是奧林波斯神族統領天地，現任的神王是宙斯。”
赫爾墨斯默默頷首，見對方露出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又補充了一句：“我為神王之子。”
之所以將自己的身份毫不隱瞞地告訴給對方知道，主要是赫爾墨斯想借由這件事情來試探一下這位生長之神是否真的如傳說那般與世無爭。
赫爾墨斯此行目的旨在謀取生長之神的本源，若其並非傳說那般，那麽在聽完他自報家門之後，克利俄斯不說對自己心懷惡意，也應該絕無好感……
這樣的話，赫爾墨斯回頭融合本源之力前還得進行一番處理。
“我感受到了你身上流淌著神王的血脈。”
仿佛沒有感受到赫爾墨斯的試探，又或是早已察覺但並不在意，反正生長之神語氣依舊溫和如春風一般和煦，“在你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來自規則的加護，若非你體內的神王血脈極其濃郁，那便是對於世界有著非同尋常‘意義’的神明。”
克利俄斯這番話說的輕飄飄，仿佛只是評論了一下今天的天氣很好，可落到赫爾墨斯的耳朵裏卻宛如一道驚雷。
克利俄斯的權柄領域主要是集中在生命以及其衍生部分。
哪怕他曾是奧林波斯奧林波斯的主神，但也並沒有預言的能力！
如今在赫爾墨斯自曝身份之後，克利俄斯不僅沒有露出什麽惡意，反而還順勢說出了自己所能看到的更深層次的“東西”。
要知道，眼前這位生長之神只是殘存的神念化身，即便如此，他都能夠一眼看出赫爾墨斯身上匯聚著世界的眷顧，這足以讓赫爾墨斯驚訝了。
“不必如此驚訝。”
收獲了赫爾墨斯震驚的註目禮，克利俄斯低聲笑了一下，“我畢竟也曾經掌管生命，我能感受到你體內湧動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會在這個時候找到我的沈眠之地，是為了生機本源而來的吧？”
看似是在詢問赫爾墨斯，但他目光隱含笑意，顯然是早已肯定了赫爾墨斯的來歷。
“我沒想到殿下竟真的如同傳說中描述的那般……”
赫爾墨斯看著這個非常不像泰坦神的泰坦神，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一時間找不到什麽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對方。
不過對方對自己沒有惡意，這讓赫爾墨斯暗中松了一口氣。
關於那生長本源，赫爾墨斯已經勢在必得。
若是克利俄斯是一位兇狠的泰坦神，赫爾墨斯並不介意將其殘魂送入永眠。
而要是對方好聲好氣卻不願意將本源交給自己，那回頭又是一場麻煩的爭鬥。
如今這樣的場面，雖說有些詭異，這樣看起來似乎是最好的結果了。
“我當初厭倦了無止境的爭鬥，也不願神族自相殘殺，於是便退出了聖山，想在大地上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居住。”
克利俄斯邀請赫爾墨斯與自己一同在高高的石臺上坐下，一邊向他說起了當年的往事。
“那殿下為何會隕落？”
赫爾墨斯開始靜靜聽著，當克利俄斯露出悵然之色時，他隨即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按照赫爾墨斯的猜測，生長神之死，背後多半是有著大地之母的推手，但那畢竟只是赫爾墨斯自己的推斷，究竟是否準確，那還得由正主來說。
“唉，這也算是我自己的命運吧。”
克利俄斯長嘆了一口氣，“我當時雖然將主神之位卸下，可並沒有交出生命的本源之力，此舉觸怒了克洛諾斯，於是他派許珀裏翁夫婦前來追捕我，想將我身上的本源之力收回，以便再催生出一位強大的提坦神用於填補空缺……”
“那之後？”赫爾墨斯順著問了一句，心裏卻很清楚，克利俄斯是絕對不會順從對方，乖乖交出本源的。
如果真的要交，那在將主神之位卸下的同時，生長之神早就將本源之力交出去了，也不會等到暴怒的克洛諾斯派人去追殺。
赫爾墨斯很清楚，對於一個神明來說，自身的本源是法則賜予他們的權柄，也是他們最為重要的東西。
神族本就高傲，看看如今那些自大自負的奧林波斯眾神便可見一斑。
何況泰坦神是世界創造之初便已經誕生的古神。
其高傲是刻在神魂深處的天性，哪怕是如今這位看似溫和無害的生長之神也不例外。
一般除非是面對自己的子女後代，作為父輩的神明才會將自身本源分離或是直接傳承給對方繼承。
不然的話，想奪得另一位神明的本源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神戰！
若是願意背負弒神者的原罪，將原有的神明擊殺，也可以強行奪取其本源之力。
而生長之神最終長眠於此，則很好說明了最終的結果。
“我怎麽會答應就這麽將本源之力拱手讓人呢？”
克利俄斯笑著道：“許珀裏翁和忒亞雖然神力高強，但在大地上卻不是我的對手，我輕易擊敗了他們，然後來到這處山谷，本以為可以獲得寧靜，結果我的母神突然出現了。”
一聽到大地女神的名號，赫爾墨斯瞇起眼睛，也不吭聲，靜靜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她對我說，我已經背叛了泰坦神族的榮耀，再也不配存在於大地上，於是便將我擊殺，我不願意讓自己的力量淪為泰坦神族稱霸天地的工具，所以便用自己最後的神性將本源之力封閉，直到你今日將我喚醒。”
克利俄斯以平靜的語氣講述著自己過往的經歷，期間情緒絲毫沒有起伏，仿佛自己僅僅只是一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而並非是遭到背叛與傷害的受害者。
赫爾墨斯靜靜聽完，一時間吃不準這位生長之神想向自己表達的意思，於是便不急於開口。
“所以說啊，曾經的事情都已經說完了，如今也該談談未來了。”
克利俄斯凝視著近在咫尺的赫爾墨斯，輕聲細語地道：“你想獲得我的生長本源，那麽你有什麽誠意呢？”
他也不和赫爾墨斯廢話，直接指出赫爾墨斯此次所求，而後便開始詢問赫爾墨斯有何資格可以取得生長本源。
“我知道殿下是一位得到了生命本源奧義的神明，對於這條法則，殿下有著自己的理解，我不能保證我能在這條路上走的更長、更遠，但我卻可以將這份力量合理利用，以便造福這一方天地。”
赫爾墨斯對上那審視的目光，不閃不避，任憑其打量，隨後又說：“這便是我的目的與想法，我並不會強取豪奪，若是殿下不願，我就此離去，或許若幹年後，會有合適的繼任人選再次降臨吧。”
這番話並非是赫爾墨斯在惺惺作態，而是實話實說。
在不知道來龍去脈的情況下，他還能奮力一搏，可生長之前當初的封印就連大地之母和二代神王都束手無策，只能眼看著這一份強大的神力沈睡於生長神域，可見破解難度極高。
赫爾墨斯不想浪費力氣，如果能得到那自然最好，要是不能他也不會留戀。
“你還真是出乎意料的誠實啊。”
克利俄斯似乎是有些驚訝赫爾墨斯的坦然，於是在微微一楞神之後笑了起來，“好啊，希望你會堅定履行以今日的這番話。”
其實，他沒有什麽選擇的餘地了。
如果今天沒有被赫爾墨斯喚醒，最多不過百年，這部分殘存的神念就會徹底消散。
在那之後，這片森林或許會被別的神明發現，而後將被其封印的本源之力融合。
只不過到了那時，克利俄斯對此將會一無所覺。
與其等待著一個毫不確定的“未知”，他願意同命運賭一賭。
從石臺上起身，生長之神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赫爾墨斯，“我給你這個機會——能不能獲得本源的認可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話音剛落，不等赫爾墨斯反應，他便化成了一片純粹的神光。
光芒緩緩蕩開，直接將赫爾墨斯包裹在內，而後大片生機之力從他們腳下的石臺中湧現。
“砰！”
一聲巨響，由無數山石堆積而成的高臺炸裂，直接將赫爾墨斯吞進了漆黑一片的地穴。
赫爾墨斯：“相信我，準沒錯。”
克利俄斯：“我還有得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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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墨斯此行目的旨在謀取生長之神的本源，若其並非傳說那般，那麽在聽完他自報家門之後，克利俄斯不說對自己心懷惡意，也應該絕無好感……
這樣的話，赫爾墨斯回頭融合本源之力前還得進行一番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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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赫爾墨斯自曝身份之後，克利俄斯不僅沒有露出什麽惡意，反而還順勢說出了自己所能看到的更深層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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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赫爾墨斯順著問了一句，心裏卻很清楚，克利俄斯是絕對不會順從對方，乖乖交出本源的。
如果真的要交，那在將主神之位卸下的同時，生長之神早就將本源之力交出去了，也不會等到暴怒的克洛諾斯派人去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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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俄斯笑著道：“許珀裏翁和忒亞雖然神力高強，但在大地上卻不是我的對手，我輕易擊敗了他們，然後來到這處山谷，本以為可以獲得寧靜，結果我的母神突然出現了。”
一聽到大地女神的名號，赫爾墨斯瞇起眼睛，也不吭聲，靜靜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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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爾墨斯對上那審視的目光，不閃不避，任憑其打量，隨後又說：“這便是我的目的與想法，我並不會強取豪奪，若是殿下不願，我就此離去，或許若幹年後，會有合適的繼任人選再次降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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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出乎意料的誠實啊。”
克利俄斯似乎是有些驚訝赫爾墨斯的坦然，於是在微微一楞神之後笑了起來，“好啊，希望你會堅定履行以今日的這番話。”
其實，他沒有什麽選擇的餘地了。
如果今天沒有被赫爾墨斯喚醒，最多不過百年，這部分殘存的神念就會徹底消散。
在那之後，這片森林或許會被別的神明發現，而後將被其封印的本源之力融合。
只不過到了那時，克利俄斯對此將會一無所覺。
與其等待著一個毫不確定的“未知”，他願意同命運賭一賭。
從石臺上起身，生長之神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赫爾墨斯，“我給你這個機會——能不能獲得本源的認可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話音剛落，不等赫爾墨斯反應，他便化成了一片純粹的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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